苏轼一生的转折点"乌台诗案",就是出自神宗的。两人之间,一笑泯恩仇。意思是两人的感情一如既往,甚至还给意惊写了避新旧两党轮番上场,几经沉浮,苏轼早就把"党争""势有所至,事乃必然",没有人能置身之外,没有人能不被裹挟,没有人能置身之外。
苏辙本来对章惊评价很高,觉得他是个做实事的西夏用兵的战略失误。苏轼心里知道,那不是失误,甚至是章惊的功绩,但那是唯一可以做文章的地方。党争之中,大家都迷了心智。只有立场,没有对政治倾轧中,大家都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。
我知道自己不完美,所以不愿苛责别人。某种意义上,原谅章惇,也是原谅党争中的自己。见天地,见众生,见自己。见自己是最难的。需要很深的反省,需要很大的勇气。见过自己身上的懦弱、自私,承认自己也曾有过丑陋的一面,才不愿去指责、记恨。
罗曼·罗兰说:理解一切便宽容一切。宽容并不是姑息错误和软弱,而是一种自省和勇气。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。年轻的时候,总是喜欢评价别人,总是喜欢说:这个人是好的,那个人是坏的。年纪大了才知道,世界上的好与坏,都是自己内心。你心里是好的,一切就都是好的。
见过天地,才有格局;见过众生,才懂慈悲;见过人若没有格局,看到的全是问题;人若有了高度,见评判,只见慈悲,不见责难。这是一种智慧,更是一种格局。